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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加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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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加載中

再次睜眼,還是熟悉的有些昏暗的休息室,阮紀言反應了一下,沒有感覺到身上的疼痛感,也感覺不到傷口。

她撐著躺椅坐起來,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好的,衣服沒有被刀片劃爛,身體也沒有傷痕。

視線漸漸落到地面,沒有血泊,只有掉在地上孤零零的一把刀。

阮紀言有些意外,她竟然沒死。

原本她以為系統消失是出了bug,結果真的出現bug了,她想著自己在臨死的時候系統應該會感受到宿主的危險然後出現,卻沒想到她死了還能覆活。

這是一件好事,但是阮紀言不能確定這個是bug還是她意外擁有的技能。

也不知道這個覆活技能是無限使用還是僅有幾次,如果是後者,那她已經用掉一次,在之後的游戲裏得小心一些,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讓自己陷入死局。

但是,阮紀言又轉念一想,如今與她綁定的系統已經消失了,那是不是說明她的游戲任務沒有系統發布了。也就是說她可以選擇游戲死亡後回到現實世界,那她現在沒有什麽求生欲望了。

幹脆死了算了吧,反正還能回到現實世界,她在這也呆不下去了。

想著,阮紀言慢慢走近,彎腰撿起那把刀,然後再次毫不猶豫捅了進去。

她的身體是透明的,阮紀言撩開衣服就能看到自己心臟的位置,腹腔空蕩蕩的,但是心臟還在,劇烈地跳動。

這次死亡倒是比剛才自殺要放松許多,大概是因為想到馬上能夠回到現實世界的原因吧。

這一次阮紀言為了能夠死的更快一點,她用盡全力將刀刺入身體,刀柄也被推進去很多,血液汩汩流淌,很快阮紀言就沒有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阮紀言閉著眼睛意識漸漸回籠,沒睜開眼但她感覺到周圍很暗,她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確定沒有傷口。猜測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她才緩緩睜開眼。

可眼前的景象和剛才一樣,還是在昏暗的休息室裏。

阮紀言眼裏的情緒消失,變得淡漠。

她起身,不再掙紮著探索死亡秘密,只是把那把刀撿起來放回了櫃子抽屜裏。

她坐在躺椅上開始思考,試圖知道這詭異下深藏的真相。

如果覆活真的是一個特權,那第一次可以解釋,第二次就有些詭異了。

特權擁有的人多就會變成俗權,擁有的次數多也不能叫特權。況且她能夠清晰的記得,自己並沒有完成什麽任務,甚至還做出了本應該得到懲罰的事情,游戲不可能不給她懲罰還轉而送她獎勵。

更不可能是系統給她的幫助,系統早已消失不見,不可能會突然出現給她開保護層。

所以……它真的是一個bug?

還沒想清楚這件事,門外就來了人,槍械與衣物摩擦的聲音、鞋子踩在地面的聲音還有人們的說話聲。

阮紀言聽見了埃爾博士的聲音,他語氣不太好,聽起來態度也有些強硬。

下一秒,休息室的門唰地打開,阮紀言看到門外有好多人。

埃爾博士還在與為首的士兵說著什麽,兩個人都快要爭吵起來。

“我說了現在這個情況她不適合出現,她的情況也很不好,說不定會應激激發她的其他意識!”埃爾博士想要攔住為首的士兵。

那士兵神情嚴肅,態度一樣很強硬,“我們是在執行公務,埃爾博士,還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你們這麽多人,萬一嚇到她出了其他意外,誰能夠負責?”

“白玫隊長的屍體莫名消失,最有嫌疑的只有她!”

“她一直都在實驗室裏,大部分時間都是和我在一起,她有沒有嫌疑我最清楚!”

兩個人爭吵著,阮紀言已經慢慢走過來,她臉上帶著疑惑和防備,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麽又回到了實驗室,還是那麽多人。

唰一下,門外那些士兵全部齊刷刷地將槍舉起,黑洞洞的槍口就這樣對著阮紀言的腦袋。

阮紀言防備起來,身體繃直直直地看著埃爾博士。

這種情況,埃爾博士只能嘴勸,不能真的上手阻止他們,道理他都懂。

為首的士兵手舉起來伸出兩根指頭彎了彎示意身後的隊員上前將阮紀言扣押。

他一邊說道:“抱歉了阮紀言小姐,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詢問。”

阮紀言冷聲問他:“白玫隊長屍體沒有找到,現在卻在實驗室爭吵要帶我去調查,你們很閑嗎?”

被她反問的士兵被她的問題問的一楞,頓了一下不知道要怎麽回覆。

“……”

“我們……懷疑這件事情另有陰謀,目前還有一些疑問沒有向你詢問,有關於柳河研究所戰爭當天的一些細節,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為首的士兵站出來一步,向她解釋道。

阮紀言沒動,埃爾博士走到她身邊,聲音渾厚:“紀言,你跟他們去吧,這些人懷疑你和白玫隊長屍體丟失有關系,你跟他們去接受詢問,也能洗清你的嫌疑。”

“……”

阮紀言沒動,思考了兩秒才出聲:“我跟你們走。”

眼前的士兵們明顯放松了許多,埃爾博士的臉上反而有些痛苦和糾結,他看著阮紀言的眼睛有些掙紮,最後只是狠狠轉過頭不再看她。

她不知道埃爾博士為什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好像他背叛了誰一般,眼裏滿是無奈。

她緩緩對著埃爾博士告別:“博士不用擔心,我馬上就會回來。”

只是,阮紀言不知道的是,她這次走出地下實驗室的門,就再也沒有機會回來。

阮紀言站在最中間,四周都有抱著槍的士兵圍著,她跟著他們來到一個從未踏入過的地方。

看著面前高聳的樓閣,阮紀言有些迷茫,那士兵停下了看著她,“請吧。”

她跟著進了電梯上了十一樓,電梯到達停下,叮的一聲打開了門。

阮紀言這才看到這棟樓裏的樣貌,昏暗的走廊,單側房房門前都有一層鐵欄門做二次防衛,每層只有四個房間,從外面就能看出房間的大小不一樣,從電梯裏走出來,阮紀言就明顯感覺到一股潮濕的寒意從腳底傳來。

空氣中能夠感受到幹燥的灰塵,她鼻子有點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走到距離樓梯口第二間房間,那士兵從口袋裏翻出鑰匙打開了兩扇門,只開了一條縫隙,他示意阮紀言自己進去。

阮紀言看著他一步一步走上前,他把門又打開一些,直到阮紀言整個人都進去,然後猛地將門關上。

對於他們的動作,阮紀言沒有什麽意外,只是沒想到他們就把她放在這樣一個空蕩蕩的只有一只椅子的空房間裏。

房間墻壁不知是添加了什麽東西,阮紀言聽不見外面有任何聲音,不止房間裏,整層樓都靜悄悄的。

她走到椅子前坐下,環顧著四周。她的面前那面墻是一面玻璃墻 ,那面墻給她的感覺說不清,她死死的盯著正前面那個點。

這面玻璃墻的單面玻璃,外面的人能夠看到裏面的情況,但是裏面看不到外面的情況,所以阮紀言在踏進這個房間時就已經被玻璃後面的人註視著了。

他們說要對她進行調查詢問,直到天亮都沒有人來,整間房只有阮紀言一個人。

現在這種情況阮紀言遇到過很多次,但是之前她的身邊還有系統,系統能夠跟她說說話,現在她只有一個人,沒人說話也沒其他事情可以做。

人是可以閑出病來的,這句話說的不錯。倒不是單純清閑,而是什麽都不用做什麽都不用想,甚至連眼耳鼻喉都用不到的那種字面意思的閑。

更不用說阮紀言這種思想和心思多的人,現在也不能單純定義她為人類,是一只怪物,還是很容易煩躁的怪物。

此後一周,她都是在這個空間裏呆著,沒有任何人來找過她,她也聽不見任何活物的丁點動靜。

在第五天時候,她就已經很不安了,這種絕對寂靜的空間會讓人產生恐懼和不安,她在這種環境下想到很多之前的事情,那些痛苦的不堪的回憶一下一下沖擊著她的腦袋,她感到難受的時候還會撕心裂肺的喊。

後面她每天都在喊,嗓子已經撕裂,劇烈的疼痛像有刀片在割她的嗓子,她連張嘴都成問題。

系統消失之後,她的痛覺慢慢慢慢開始恢覆,只幾天時間,她的痛感越發明顯,現在就是用指甲輕輕扣一下自己的皮肉她都疼得不行。

第七天的時候,阮紀言終於受不了,砸了這個房間裏除了她的第二個存在的東西—那把椅子。

木制方椅被她狠狠摔到那塊單面玻璃上砸的四分五裂,木制方椅被砸的零散,還有些木屑飛濺,那厚實的單面玻璃卻一點事都沒有。

阮紀言很煩躁,還想要走近那面玻璃的時候,整個房間突然響起尖銳刺耳的聲音。

像耳鳴一般直沖大腦,尖銳刺耳仿佛要將人的靈魂撕碎。

她瞬間捂住自己的耳朵,最後受不住跪倒在地痛苦掙紮。

那聲音持續了一分鐘,阮紀言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地跳,整個人難受的不行。

最後那聲音停下的時侯她已經躺在地上出了一身汗,整個人像被奪了魄一樣。

她勉強撐著起身,站起來死死盯著那塊玻璃,好像在和玻璃後面的人對視一般。

她眼裏滿是堅定與倔強,她現在終於知道了這些人帶她來著的目的一點都不簡單。

找她調查詢問是對外說的,帶她來著是為了懲罰她。是她先前背叛基地投奔了柳河研究所的懲罰,是她背叛人類變成怪物的懲罰,是她失控傷了陳曦和白玫隊長的懲罰,是她擅自闖入白玫隊長病房的懲罰。

他們想讓她贖罪。

可是,這些事情沒有一件是她自願的,憑什麽要她全部負責?

阮紀言看著那塊玻璃無聲地笑了起來,那笑容冰冷瘆人。

隨後,那可惡的聲音再次響起,阮紀言抱著腦袋痛苦無比,卻還是向那玻璃後面的人豎了豎中指,還勉強做了個吐口水的動作。

他們不再偽裝,阮紀言也沒有必要對他們再和善下去。

最後阮紀言倒在冰冷的地面,痛苦的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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